回到主页

算命就像天气预报(2020 修订版)

算命,像不像「天气预报」?

最近读到:英国作家彼得·穆尔撰写的《天气预报:一部科学探险史》(中译本),对「气象学」产生了有趣的认识——对于「命理学」的研究者来说,「命运」与「天气」,其实是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之物——尽管一个是玄学,一个是科学,但都是试图对「复杂系统之未来预测」作出不懈的钻研与试探。

而本书的主角——罗伯特·菲茨罗伊(Robert Fizroy),正是为「气象学」(meteorology)作出毕生贡献,并成为近代「天气预报之父」的男人。

网络百科对他的介绍是——菲茨罗伊,英国海军中将、水文地理学家、气象学家。

1828~1836 年间,他曾参加南极洲南端、巴塔哥尼亚、火地岛、麦哲伦海峡等地的考察。1854 年成为英国气象局局长,主持世界上首批「天气预报」工作……

有趣的是,菲茨罗伊甚至还曾是达尔文的好朋友——1931 年,达尔文乘坐「小猎犬号」海上航行,并最终写出《物种起源》——那艘「小猎犬号」的船长,正是菲茨罗伊。这两个命中注定的男人,一个开启了「进化论」,一个发明了「天气预报」。

彼得·穆尔在书中这样评价:「如果说《物种起源》是科学对过去的擅自闯入,那么天气预报就意味着对神圣未来的入侵。」这两人,从传统宗教的手上,一个夺走了「过去」,一个霸占了「未来」……

天气预报之父,菲茨罗伊——

broken image

菲茨罗伊,生于 1805 年 7 月 5 日。

八字:乙丑 壬午 辛酉 ??。

从中华命理的视角——

菲茨罗伊是「辛」命人,生于「午」月。月上「壬」水为伤官,代表灵感、创意,更是全局调候之所在——菲茨罗伊年少有为,以才华横溢而著称。「午」又兼得桃花、贵人、文昌,令本就出身于贵族的他,在上流社会更是如鱼得水、左右逢源。

在他的命局中,「丑」为华盖、「午」为太极贵人。两者相见,多半拥有玄学天赋——事实上,菲茨罗伊在年轻时,曾精通所谓的「颅相学」——比较类似我国古代的面相学,该学科「寻求揭示人类头部的尺寸、形状与个体性格的关联」。菲茨罗伊一度精通此道,甚至在招募船员、合作伙伴的时候,他都会用「颅相学」作为重要的参考。而在无数次大海航行之后,他更是将这种方法与感觉,用在了「气象学」的研究——对复杂的天气现象进行统计、分类和研究,继而作出预测。(作者注:面相、命理等等,其理论的诞生过程,也是以千百年来的统计、分类和研究为基础,跟今天的「大数据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)

他是如何从一名「军事人才」,逐渐转变为享有盛誉的「科学家」的?

八字之中,可以略见端倪。

菲茨罗伊的月令「午」火为「七杀」,貌似归入「七杀格」——看似与军事、战争有缘;但在事实上,他的「午」火藏而不透,还被月上「壬」水制压,火气衰弱,不足以构成全局的主导力量——反而,是日支的「酉」金,与年支「丑」半合金局——「金」比「火」更旺,反而呈现出「比肩格」(作者注:亦称「建禄格」)的特征。比肩的特性,在于技术、操作、执行……菲茨罗伊虽身为海军人士,但事实上一生都在「搞技术」——总在不胜其烦地统计、研究天气数据,体现出强大的执行力——这正是「比肩」所象征的,一种「坚持不懈」的精神。

而他要成为真正的研究者、科学家,还需要有「偏印」的加持——在菲茨罗伊的八字中,年支「丑」恰为偏印星,兼见「华盖」与钻研学术有关。但这一枚「丑」,也跟「午」一样藏而不透,早期并不容易发挥作用,因为尚未形成「格局」。

菲茨罗伊的「偏印格」

得看,「后天」——

broken image

菲茨罗伊逢「4」换运。从 1824 年开始,他一路顺行「庚辰」、「己卯」、「戊寅」、「丁丑」四步大运,每一步都见到「印星」加持——加上其原局之「偏印」,令他在这四十年的人生中,都出现了强大的「偏印格」——偏印的特性,是具备超凡的领悟力与研究精神,擅长在特定领域(专业主义)做出脱俗的成果。(作者注:他原局较旺的「比肩」,虽擅长技术、执行,但往往局限于「体力活」或「重复操作」;而大运催旺的「偏印」,则更体现在「智识」的层面,令他常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钻研精神,并真正带来「学术」上的洞见……)

这样的「偏印格」,并不存在于菲茨罗伊的八字原局,而是必需在后天的大运中,才能「应运而生」——19 岁起步,29 岁渐入佳境,39 岁后到达巅峰。

在如此之「运程」中——

虽然,「偏印」往往只得一、两颗,但因为菲茨罗伊同时拥有「伤官配印」、「杀印相生」;并有财星、比肩,令「枭神」得到制、化;同时还有「桃花」、「文昌」、「将星」及「天乙贵人」……最终,给他带来超乎想象的「成就」——开创气象学新篇章,成为近代「天气预报之父」。

在那一个充满「科学浪漫」的年代,他与达尔文(Charles Robert Darwin)各自改变了人类历史——一个发明「天气预报」,一个提出「进化论」,双双载入史册。

菲茨罗伊在后世的名声,却显然不如达尔文——后者,如今已尽人皆知;但「菲茨罗伊」的名号,却鲜有人了解——尽管,大家每天对「天气预报」的关心程度,是远远超过「进化论」!

在命理学家的眼中,这是因为——菲茨罗伊的八字里面,「丑」虽然是他后天「偏印格」的根基,但这一枚「偏印」却陷入空亡,再加上「华盖」则更显孤高——令他,虽然在专业领域卓尔不群,却有些「高冷」、「远离大众」,而不像达尔文那么具有话题性。

另一方面,因为他的日支是「酉」,与「丑」半合金局,而将「偏印」的力量转化为「比肩」——就显得有点「小家子气」。事实上,菲茨罗伊虽然开创了天气预报,但他对「气象学」的观点、评述,却较难形成系统性的理论,而徒具较多的个人主观色彩——这也是他直到事业如日中天之际,仍屡屡遭受科学界诟病的一点——

他是「天气预报之父」,但终究是个「军人」、「技术人员」,离真正完整的「科研体系」,总隔有一步之遥的遗憾……

broken image

菲茨罗伊的「偏印格」,虽让他成为「天气预报之父」,但也因为这一个格局,是出现在后天的「大运」,而非先天「原生」——也让他的这一番成就,在整个人生的视野中,终于某种「短暂性」——1864 年,他换入「丙子」大运,印星退行,「偏印格」被破坏——即所谓的「破格」发生。(作者注:在上图中可以看到,1864 年以后,他的「偏印格」图形消失了,是为「破格」。)

1864 年,菲茨罗伊入选《文学、科学和艺术名人肖像》(作者注:一种类似名人堂的排行)。据说,那时的他显得相当憔悴——眼神呆滞、痛苦不堪。

那时,59 岁的他,不仅身体大不如前,事业上也面临巨大的危机——政府削减了他的预算,令菲茨罗伊陷入巨大的经济危机。与此同时,因为他的「天气预报」一直未能形成系统化的科学理论,其「准确率」也倍受质疑——事实上,直到今天,「天气预报」也仅能实现七八成的准确率,跟「算命」差不多——令菲茨罗伊饱受舆论攻击,陷入巨大的精神痛苦。甚至,在 1864 年 8 月,他还被强制休息了一段时间——

「他徒劳无功地反抗这种自然衰老,尝试每一种战胜它的方法,但都没有效果。」

菲茨罗伊虽精通「颅相学」,却不了解——彼时,他正在逢「4」换大运的节点,旧物速死、诸事动荡——印星退行,令他的「偏印格」迅速瓦解——不仅,学术声望瞬间崩塌;甚至,还让他的信仰崩溃……

菲茨罗伊,曾是一个坚定的信仰上帝之人。因为这样的信仰,他甚至曾与挚友达尔文公开决裂——只因为,后者的《物种起源》(进化论)严重动摇了宗教的根基。

但,在最后的时刻,菲茨罗伊却也终要面对,他这辈子最大的纠结——如果天气可以「预测」,那「上帝」还存在麽?

如此,

决然——

1865 年 4 月底,在巨大的落寞与失意中,罗伯特·菲茨罗伊用一把剃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,结束了自己的生命——(作者注:1865 乙丑年,与菲茨罗伊的年柱「乙丑」伏吟,而年柱即代表人体头部)

在宗教的立场,这样的行为难以理解——「自杀」是不被信教者接受的,因为有「欺骗上帝」之嫌。但菲茨罗伊却执意用这样决绝的方式,来自我了断——作为虔诚的基督徒,他甚至不能被埋葬在圣地——他将无法与家人在天国团聚,这是他在临终之前,最终倒向「无神论」的宣言吗?

「可怜的家伙,他的职业生涯就这么悲哀地结束了。」

他曾经的挚友——达尔文,如是唏嘘。

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——这位擅长预测天气的男人,死在崭新的大运中——「破格」后的第二年。

然而——

然而,虽然菲茨罗伊以他的「信仰」为代价,死在了 1865 年。但他开创的「天气预报」,却在他死去的几年后,再次、重新得到人们的认可——虽然,天气预报屡有「不准」的情况,频频被人诟病(事实上,这也是菲茨罗伊被逼自尽的原因之一),但英国政府真的取消天气预报之后,大家又开始重新发现它的「美好」——天气预报不会 100% 准,但大家不能没有天气预报。

在此之后,「天气预报」才真正开始它科学化、体系化的发展,并伴随人类整体科技的进步,变得越来越完善,成为所有人工作、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设施……

未能葬入圣地的菲茨罗伊,若知道自己的「发明」,在 100 多年后,仍能有如此生生不息的发展,是否也会在另一个世界含笑呢?

他的,解脱——

之后,忽然发现,手里的这本——《天气预报:一部科学探险史》——这本书,是由英国作家彼得·穆尔最初发表于 2015 年——这不仅是,罗伯特·菲茨罗伊去世的 150 周年,也是他的「八字」换入某个大运之后的崭新阶段——2014 年,菲茨罗伊的八字换入「辛酉」大运,而他刚好,正是于 1805 年 7 月 5 日——「辛酉」日出生!而 2015 乙未年,也刚好是他「冲太岁」的流年!

虽然——菲茨罗伊早已阖然长逝。但这本《天气预报》,却让他,终于能被更多的世人所了解,收获到他应有的「名分」……

看,这「命运」的造化,简直就像「天气」一样神奇。

天气预报——试图对复杂变化的「天气」进行预测。命理学——试图对复杂变化的「人生」进行预测。

看似不同,实则殊途同归。

而这篇文章,选取这样的主题,其实也颇有点——命理学从业者、研究者,聊以「自勉」的味道。尽管,这样的主题,注定不会被所有人理解,也注定(在某个阶段)难以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……

但,「沧海」如果没有这一「粟」,该是多么巨大的遗憾啊。

天气,预报——

菲茨罗伊在他的有生之年,最终难以抵达天气的「究竟」,而未能被当时的主流社会承认,是他饮恨的「遗憾」。

但,百年之后,每一个地球人,却每天都能收到愈来愈精准的「天气预报」——这又不能不说,是「天气预报之父」的巨大功劳,是他为人类作出的卓越贡献……

那么——

那么,在看似很远、却也许不远的未来——「人类命运」这件事,是否也将终有一日、甚至必有一日,会彻底脱下「玄学」的外衣,而走入「科学」的殿堂呢?

天气预报,曾经就像「算命」。

而「算命」,也很像当年的「天气预报」。

于是,就连屏幕前的「你」——也不禁,开始浮想、神往……甚至跃跃欲试了罢。

150 多年,也只是「弹指一挥间」。

致敬 罗伯特·菲茨罗伊——

雨后、天晴。